堰边的草丛里几个潜滋暗长的南瓜和冬瓜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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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堰边

文/刘学军

秋天的堰边常给种田的人带来惊喜，这不周末我和父亲去南山的地瓜地里看了看，当堰边的草丛里几个潜滋暗长的南瓜和冬瓜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和父亲还是高兴了一阵。人们常说有付出就有回报，而当回报突然出现在眼前时，又能不让人感到惊喜呢？说起堰边，种田的老手是很重视的。堰边的光照好，通风也好，比较适合农作物生长。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土地空间，种田的人们常在堰边种上几棵南瓜、冬瓜或者扁豆，让它们的藤蔓爬到堰上或荒草丛中，这样就能实现立体种植，不浪费土地资源。我父亲种田是很仔细的。春天刨地时，他要先把外堰边的土翻到堰上，再用脚踩实了，给地镶一道新边，他说这叫叠堰边，主要是把堰上的小孔堵上，不让地里的雨水外流，也防止堰被雨水冲垮。这些年村里种田的人越来越少，好多山上的梯田无人耕种，堰也被雨水冲塌了不少。看到堰塌地荒，父亲常感到痛惜，他说老一辈人开荒垒堰弄出这些地来不容易。外堰边叠好了，里堰边父亲也不放过，他也要仔细开垦一下，把扎到地里的酸枣树根刨出来，把碎石捡出去，这样能维持整块地的可种面积不会减少。看到我刨地时躲着有树根和碎石的堰边不刨，父亲会说：“让你种地，大地种小了，小地种没了。”在种地这方面，和父亲相比我只能自叹不如了。堰边的农作物种好后，还要细心地管护。杂草疯长的季节，父亲常拿上一把镰刀到地里看看。他经常说：“上坡不拿镰，不如在家玩。”镰刀是出坡的必备工具，一是可以割割堰边的杂草，开开路；二是可以防身，碰到蛇虫等不至于害怕。说起堰边的杂草，常见的有两种很让人烦，一种是鬼针草，秋天草上成熟的种子一簇一簇的，像一枚枚黑色的针，当从它身边走过时，这些针就会扎满裤腿，要摘下来，还得费一翻功夫。还有一种是拉拉秧，学名葎草，这种杂草生长旺盛，带刺的藤蔓会爬满堰边，当人走过时，裸露的脚腕会被它拉出一道道血痕，又痒又痛。所以堰边上的这两种杂草，见到了就要除去，以防后患。当然堰边不尽是让人厌恶的杂草，还有很多植物是让人喜欢的，比如山韭，吃李，托盘和酸枣等。当秋风起时，堰边草丛中的山韭开出了白花，招蜂引蝶，从远处就能看见，这时父亲就用镰刀把带着花的山韭割回家，再到石碾上压成山韭花酱食用，山韭花酱沾豆腐可是秋天里必尝的美食。为此我还专门写了一首七绝：“秋风乍起韭花香，随父南山采满筐。再伴娘亲推碾道，沧桑岁月味浓长。

我想秋天的堰边给人带来惊喜的不只是在草丛中偶然发现的一个南瓜、一个冬瓜或几串扁豆，也不只是美味可口的山韭花，更不是信手可摘的红酸枣和随手捉到的几只肥硕的咬乖和螳螂。秋天的堰边给人带来惊喜的是一种念想，还记得小时候，秋收过后，我和小伙伴们到生产队的地瓜地里拦地瓜，遵照爷爷的指点，重点就是用镢刨堰边还没有刨过的地方，那里常会有惊喜出现。当顺着一根地瓜根一点一点挖下去时，会挖到一块大地瓜，这种地瓜我们叫游地瓜，这是因为堰边光照和通风好，地瓜根就远远扎到这里结成了果实。而这种意外收获带来的惊喜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会被放大好多倍。

我和父亲从坡里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家，碰上邻居问：“你们爷俩干啥去了？”父亲回答：“去拾堰边来”。我想父亲用的一个拾字恰到好处，我伴着父亲到秋天的堰边拾起了老去的岁月，拾起了农民的初心，也拾起了对乡土的那份热爱。秋天的堰边在萧瑟的秋风中静静地等待，等待人们去发现更多的惊喜。

作者简介：刘学军，笔名，旷远，博山区作协会员，工程师。喜欢摄影，热爱文学，常拍些照片记录生活，写点文字感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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