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贪杯我闻香,最忆儿时那酒场
2023/1/8 来源:不详文
秦长清
初次接触到酒,大概从记事起。
大概我三四岁时,父亲就常常带着一群船工,或者一块工作的村干部来家里喝酒。往往是他们来得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他们才悄悄到家里喝酒的吧。那时候,几个叔叔大爷和哥哥们,会在喝酒的间隙,用筷子夹着一片肉,放在我的嘴边逗我。闻着肉味的我,就会莽里莽撞的醒来,朦朦胧胧看着满屋子的大人,喝酒划拳、咋咋呼呼、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们为了让我起来吃点好吃的。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能做酒肴的肉菜,也是十分罕见的。我们家本来人很少,父亲是由奶奶一个人带大的。那个时候,奶奶特别喜欢家里来人热闹,也喜欢给大家做各种好吃的。干烘五香花生米、干炸小鱼、红烧鱼、小酥鱼、五香牛蹄子等等,都是奶奶做的拿手好菜。那些大人们,偶尔也会带来一些猪头肉、野兔子、青蛙、野蘑菇、鲜毛豆、鲜花生等东西,做下酒菜。
就在那样的氛围里,大人们来喝酒我就有好吃的可以解馋。他们也会用筷子蘸白酒给我尝尝,常常辣得我掉眼泪,于是就会再给一块肉压压酒。慢慢地他们就教给我划拳行令,我也常常“二月二、三月三、巧七官、八大仙”地跟着划拳热闹。当然我输了吃肉,他们输了喝酒。那些一敬二端三碰杯的酒场规矩,也学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从啥时候起,我把这些规矩基本上都忘了。等到成年以后,我却再也不会划拳行令了。
七八岁那年,八月十五的圆月宴是我参加的一次小孩子的酒场,也是第一次集体圆月。我们本家的全祥哥哥,约了小圆叔叔、小孩子叔叔、小娃哥哥,还有侄子辈的大和平和小安子。我是最小的一个人,其他人最少大我两岁,多的大我五六岁。那一次提前三四天就约定好了一起去全祥哥哥家圆月,还约定了每人带一个月饼、一个苹果和一盘子菜,啥菜都行。
那晚,父亲给我炒了一盘子清炒肉丝豆角。清炒肉丝豆角那个香啊!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不放酱油还会这么香、这么好吃,至今难以忘怀。奶奶给了我一个青红丝五仁大月饼,妈妈给了我一个绿色的大苹果,大奶奶给了我两个半红半黄的小果么子。于是,我就装着月饼、苹果和果么子,端着那一盘子炒菜去了全祥哥哥家。
走进门一看,大家都带来了不同的菜肴。有炒地蛋丝、油煎小鱼、炸蛤蟆腿、炒丝瓜鸡蛋、炒扁豆丝,还有油煎的“神仙”和蚂蚱。苹果切开了好多瓣,月饼也切成了好多小块。全祥哥哥家做了两个菜,准备了一锡酒嗉子白酒,还买了两瓶子桔子汽水。全祥哥哥主持圆月,大家一起举起小酒盅子,喝酒、喝桔子汽水、喝白开水。轮流说着吉祥话儿,相互评论菜肴,谈论着抓小鱼、摸神仙、逮蛤蟆和蚂蚱。划拳行令、吆五喝六,其乐融融。
参加工作后,历城五中的同事刘延明老师,带着我在济钢新村的饭店里喝了一碗啤酒。那时,一盘花生米、一盘包子,一人一碗啤酒,冰爽的口感,至今令人难忘。
此后,因为工作和朋友交往中,接触了各种各样的酒,白酒、红酒、啤酒、米酒,中国酒,外国酒。也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遇到了各种快快乐乐和磕磕绊绊的事。但是,记忆深刻的还是儿时那些酒的记忆。那些其乐融融的热闹场景,至今活灵活现,如在眼前———
作者简介:秦长清,笔名清莲子。山东济南稼轩故里人,高级教师,历城区委党校退休干部。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山东诗词学会会员,历城作协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古体近体和现代诗词,曾发表在《诗词家》《济南时报》《鹊华》《稼轩诗刊》《华不注》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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